柘

[クロ月/黑月]最好的礼物

 

和平常一样的午休时间。

各式各样的饭香在班级里飘散着，但和那些开心吃着便当或面包的人不同，月岛并没有什么食欲。如果什么都不吃的话，虽然不会影响到下午的课，但晚上部活的时候或许会没有体力练习，所以月岛还是象征性地买了一块三明治和一盒草莓牛奶。

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，月岛扣上耳机，拆开三明治的包装袋，双手捏着三明治，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。熟悉的音乐从耳机流淌到耳中，但却无法像往常一样赌住外界的嘈杂。轻轻叹了口气，月岛转头看向窗外。

他像和草莓牛奶赌气一般，用力将吸管插进了盒子，然而这小小的发泄行为并不能让月岛感到轻松。

“为什么我要这么烦躁啊……”

月岛轻声抱怨着，咬住吸管喝起草莓牛奶来。说起他烦躁的原因，就要追溯到早上，在line上看到由赤苇建立的、成员只有四人的群里的对话了。

 

“世界第一可爱的赤苇的男朋友：黑尾！生日快乐！ヾ(oΘ∀Θ)ﾉ

赤苇：生日快乐，黑尾前辈。（蛋糕）

宇宙第一可爱的月月的男朋友：啊啊啊啊谢谢各位！₍₍ᕙ((Ｗ౪눈))ᕗ⁾⁾

世界第一可爱的赤苇的男朋友：请客吧黑尾！我想吃烤肉！请客请客！o(*ΘqΘ)ツ

宇宙第一可爱的月月的男朋友：为什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猫头鹰！？

世界第一可爱的赤苇的男朋友：小气！黑尾你这么小气会被月月讨厌的！(*ΘεΘ )

赤苇：会被月岛讨厌的。

宇宙第一可爱的月月的男朋友：诶？！连赤苇也？？？( ;Wω〒)

宇宙第一可爱的月月的男朋友：啊啊啊啊月月不要讨厌我啊！！！我请月月吃蛋糕！！！！！((( *Wω〒))

世界第一可爱的赤苇的男朋友：重色轻友！

赤苇：虽然不想打击黑尾前辈，但月岛不在东京，请吃蛋糕是不太可能的吧。

宇宙第一可爱的月月的男朋友：你们这对气人情侣… ( Wω･｀) 啊真是够了…

……”

 

明明已经开始交往了，却连今天是对方的生日都不知道。这种莫名的烦躁感从早上开始就缠绕在月岛心上，挥之不去。该说是被蒙在鼓里呢，还是自己不够努力呢。

关掉line，月岛没有继续翻看后面的聊天记录，他把手机扔进包里，穿好制服，走出房间。

因为是通过别人的祝福才得知了恋人的生日，月岛自然没有提前准备礼物，即使现在开始准备也一定来不及了，何况两人还是异地恋，今天不是双休日，所以也没法见面，不能亲自为他庆祝吧。

或许可以假装轻松地给黑尾打电话说一句“生日快乐”，月岛知道，即使只有这种程度的祝福，黑尾也一定会很高兴的，但他却不想这样敷衍过去。就算今天不能为他庆生，之后也一定要好好补偿黑尾，月岛是这样想的。

在没开始交往的时候，黑尾就一直很照顾自己，即使两人各处两地，月岛也能通过电话和邮件感受到黑尾对自己的珍视。因为喜欢上了对方，便想认真地回应他的心意，想为他做些什么，可自己连理所应该的生日礼物都没有准备，那些想法也只能变成空话了吧。

为什么生日就只有一天时间呢？现在又该怎么办呢？月岛陷入沉思。直到预备铃响起，月岛才终于松开被咬扁的吸管，把空盒子和三明治的包装袋一起扔进了垃圾箱。

就这样心不在焉地渡过了整个下午，在放学后准备去部活的时候，月岛的手机响了起来。看着来电提示上是这个令自己烦恼了一天的家伙，月岛犹豫了一下，皱眉用拇指滑开了手机锁屏。

“这里是月岛萤的男朋友❤~铁朗…”

“不好意思，能直接切入主题吗。”月岛立刻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对方油嘴滑舌的自我介绍。 

“诶~~？真冷淡啊月月。”

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轻浮，但却十分好听。月岛靠在窗台上，用比较轻松的方式站着，脸颊染上了一抹樱红。真是神奇，只是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而已，刚刚还阴雨绵绵的心情就渐渐放晴起来。

“都说了，不要叫我月月。”

“嗯？为什么？”

“什么为什么…”

“明明你们那边的雀斑呆毛君就可以这样叫，为什么我就不行？啊！难不成是他的专属称呼？铁朗さん好难过~~”

通过黑尾的语调，月岛就好像真的看到了一个闹别扭的、难过的黑尾在自己面前，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自己，拿这样的黑尾毫无办法的月岛困惑地皱了皱眉，思考着该怎样解释才好。

“不是…这样的……”

“嗯？那是怎样的？”

“我…黑尾さん打电话过来究竟有什么事呢？”

“啊！月月你转移话题了吧？”

“切…”

“啊！你啧舌了对吧！”

“……所以说，黑尾さん你到底…”

“嗯？你往窗外看一眼？”

“咦？”

疑惑地转身看向窗外，在月岛望向楼下的瞬间，操场上身着音驹制服的高大男生正握着手机冲他挥手。月岛的班级明明在五楼，在楼下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位置，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？月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。

“那个…请等我一下！”

对着电话扔下这句话，月岛迅速抓起书包朝外面跑去，冲到门口的时候，前来约他一起去部活的山口被吓了一跳，连呆毛都变成了惊叹号。

“咦？阿月？！那个…练习……”

“你先去吧！”

留下被自己反常行为吓呆的山口，月岛快步跑下楼。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学校走廊里奔跑，不去顾及旁人的目光，即使是违反校规的行为也感到如此甜蜜。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？似乎从被黑尾搭话开始，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了。

 

“你多少闹腾一些也不错吧？”

“我不擅长那种事。”

……

 

不喜欢跟那些热血的类型一起闹腾，不喜欢吵闹的环境，也从未因为什么而这样努力地追逐过。而现在，一向冷静的那个自己正因为突然来访的黑尾而心跳不已，做着以前绝不会做的事，这种新鲜的感觉，虽然很不习惯，但因为对方是黑尾，月岛并不感到讨厌。

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学楼前面时，视线里出现了靠在门口冲他摆手的黑尾。月岛在黑尾面前站住，双手拄在膝盖上，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
“哈…那个……为什么能看到我……还有…”

“你慢点说…”

后背被黑尾温柔地抚摸着，月岛抬起头，看到黑尾微微低下头，冲自己露出微笑。

“我体内大概装着月月感应器吧，所以一抬头就看到你啦~❤”

“……感应器…噗…黑尾さん还真是喜欢用老梗……太过时了吧？”月岛站起来，用手掩着嘴，露出挖苦的表情。

黑尾无奈地笑了，伸手宠溺地摸了摸月岛的头。

“换个地方吧，呐？”

被黑尾这样提议了，注意到周围女生们炙热视线的月岛自然点头答应，抬腿朝外走去。他不自然地摸摸脖子，担心自己的害羞会被黑尾发现。老实说，在听到黑尾“月月感应器”的说辞时，月岛很开心，但一个大男人在众人面前娇羞脸红似乎有些不妥，所以他决定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。

追上月岛的步伐，黑尾侧着头，对月岛说：

“今天的部活请假吧。”

“哈？一向热爱练习的黑尾さん竟然会提出请假的要求？”月岛侧头回看黑尾。

“啊哈哈…..”黑尾苦笑，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今天你能陪我逛一逛…毕竟我特意请了假，从东京赶过来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看着黑尾有些微红的脸，月岛没再说挖苦的话，他拿出手机，拨通了泽村的电话，迅速请好假，然后将手机放回在自己口袋里。

“那么…黑尾さん想去哪？虽然我们这种小地方没什么可逛的。”

“诶？”

“诶？为什么那么惊讶啊？”黑尾惊讶又一脸欣喜的表情倒令月岛不好意思起来。

“不是…我没想到月月竟然这么干脆地请好假了……”

“这么干脆地请好假了真是抱歉啊，谁叫今天是你的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“不，没什么，”月岛轻咳了一下，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，他掩饰般地轻轻移开了视线，把话题转回到正题上，“黑尾さん想去哪呢？”

“嗯…去个安静点能两人独处的地方比较好。”

“我拒绝。”

“诶——？为什么！”

“我认为那种地方很危险。”

“什么嘛，我什么都不会做的！啊，不…kiss的话或许会忍不住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别露出这种表情啊，我们是恋人吧，kiss不是很平常…阿嚏！！！”

“你没事吧！？”月岛露出担心的表情，声音也提高了一阶。因为刚才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看黑尾的脸，现在凑近一看，月岛才发现黑尾的鼻尖都冻红了。宫城县的气温要比东京的低，在东京呆惯了黑尾或许不太适应这里的气温吧。

“没事的没事的。”黑尾用手指揉揉鼻子，“话说，这附近有什么店吗？”

虽说可以去商店街，但那边好像也没有特别适合约会的店，即使黑尾本人不在意，在外面逛来逛去的话，已经有些着凉的黑尾可能会感冒。仔细想了一阵，月岛终于下定决心。

“去我家吧。”

“咦？咦——！”黑尾大叫起来，随后像少女一样用手掩住嘴，做出娇羞的表情，“月月…真大胆~❤”

“虽然不知道黑尾さん的脑袋里又在幻想什么猥琐的场景，但是很抱歉，我母亲在家哦。”

“真可惜…”黑尾不甘地叹了口气，但立刻又露出紧张的表情，“可是我没带什么特产过来诶，去拜访会不会有些失礼，啊——！突然就紧张起来了！见到母亲大人要怎么介绍……”

“是我的母亲。”月岛打断开启碎碎念模式的黑尾。

虽然早就猜到黑尾的反应了，但亲眼见到还是觉得这人很奇怪。黑尾明明很受欢迎啊，以前应该也被女孩子邀请去家里过吧，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呢？

“不必介意那么多的，还是说黑尾さん想去公园坐一会儿？”

“不，请让我打扰吧。”黑尾也终于下定决心，郑重地回答道。他认真过头的表情反而令月岛开始紧张了。

“……我们走吧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明明两人走的是和平常相同的路，但此时似乎因为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黑尾，月岛就开始烦恼走路应该先迈哪只脚比较好了。虽说这样的自己有些夸张，但身边的黑尾好像也没好到哪去，不知道是自己“去我家”的邀请在作祟，还是因为其它什么，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，连步伐都跟着僵硬了。

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一会儿，黑尾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，有些慌张地侧过身对月岛说：

“那个！我有东西寄存在车站那里了，能先去取一下…吗？”

“哦…哦。”

月岛僵硬地点点头。两人一起绕行到车站，在黑尾去取东西的时候，月岛给母亲发了“今天有前辈来家里做客”的邮件。

“嗯？在发邮件？”

“嗯，得提前跟母亲说一声。”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，月岛把手机放回书包里。

“是吗，是给母亲发的啊~呼，那我们走吧。”

黑尾冲月岛笑笑，左肩背着书包，又用左手提着刚才取回来的方形盒子，用空出来的右手握住月岛的左手。

“！”正在思考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月岛被黑尾的动作吓了一跳。

“这边没什么人，没关系的吧…？”黑尾歪着头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月岛。

“……”

被黑尾这个让自己最没办法的表情弄得说不出话，月岛放弃般地叹了口气，他朝四周看看，确认周围的确没什么人，看了黑尾一眼。

反正是真的没什么人在，这样牵着手回去也没关系吧，虽说手牵手回家果然还是有些害羞。月岛在心里挣扎着。因为气温的关系，黑尾的手很凉，但被他这么握着手，月岛的脸却烧了起来。

“黑尾さん的手……很凉……”

“咦？啊！对不起…”

被慌乱地道歉了，接着手被松开了，因为自己的说辞被黑尾误解了，或许还扫了他的兴。这样想着的月岛失落又自责地垂下眼睑，他咬咬嘴唇，红着脸凑近黑尾，用手背轻轻碰了碰黑尾的手背。

“我没有说讨厌…因为很凉……所以…给你握着取暖…也可以……”

明明是自己无法坦率说出想跟黑尾牵手的想法，还要用这种听上去像在“施舍”对方的说辞，月岛有些厌恶起这样的自己来，而身旁的黑尾却毫不在意，反而喜笑开颜地紧紧握住了月岛的手。

两人牵着手，刚才一直僵硬的气氛变得甜蜜起来，似乎是月岛的手真的有取暖的功能，黑尾的手也逐渐温暖起来。走到月岛家附近的时候，黑尾将月岛的手反复握了握，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。

“被母亲大人看到会有些不妙吧？”黑尾在他耳边轻声解释。

知道这是黑尾对自己的体贴，但被松开的手因为感受不到黑尾的体温而变得寂寞起来。明明喜欢的人就在身边，只因为触碰不到，就会感到这么寂寞吗？月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
两人并肩走到家门口，月岛掏出钥匙打开了门，在厨房的母亲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跑出来迎接了两人。礼貌地相互打了招呼之后，黑尾将手里提着的盒子恭敬地递了过去。

“伯母，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个。”

因为盒子的尺寸不小，月岛母亲露出为难的神色，黑尾立刻宽慰她说平时受了月岛不少照顾，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礼物，况且他还要在这儿打扰一晚。

“真是的，黑尾君真是太客气了，其实一直受照顾的是我们家萤吧？但是…黑尾君都这么说了，礼物我就收下了…”月岛母亲温柔地笑了，“这个是…蛋糕吗？那么一会儿切开大家一起吃吧！”

见她终于接过了盒子，黑尾也松了口气。

“好的，打扰了！”

“真是的，说什么打扰，黑尾君不用客气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。萤，要好好招待黑尾君哦！来，黑尾君也不要站在门口了，快点进来吧。”

月岛母亲热情地把黑尾迎进门，又嘱咐月岛要好好招待黑尾，就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进厨房忙活了。

跟着月岛走了进来，黑尾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兴奋地感叹道：

“母亲大人是个大美人呢，跟月月长得好像！”

“母子长得像很正常吧，这边，我的房间在二楼。”指了指楼梯，故意不去理会黑尾在一旁“啊要进月月的房间了！好紧张！但是好兴奋！”的自言自语，月岛带着黑尾走上二楼。走进月岛的房间，两人把书包放在地上，月岛挂好自己的制服外套后，又帮黑尾挂好了制服外套。

“请随意坐，我去拿点喝的过来。”说罢，月岛便下楼拿了一罐可乐，可乐大概是之前哥哥买回来的，虽说不知道黑尾会不会喜欢，现在也只有这个了。回到房间，月岛把可乐放在桌子上，在床边坐了下来。

“不好意思，可乐可以吗？家里只有这个了。”

“嗯，我喝什么都可以的，谢谢，咦？你只拿了一罐吗？”

见黑尾有些疑惑，月岛解释了自己不太喜欢碳酸饮料，黑尾才点点头，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大口。

“话说，月月的房间还真是干净呢，我的房间就完全不行，乱得不像样子……”

“是吗。”

“是啊，啊！不过月月要是去的话，我会努力整理干净的。”

“男生的房间乱一点应该算正常吧。”

“虽说是这样啦……”

两人随意聊着天，当黑尾把可乐喝光的时候，月岛母亲就来叫他们去餐厅吃饭了。跟黑尾说了自己要换家居服，黑尾竟出乎意料地识趣地先去了餐厅，没有说“ 忄生 骚扰”的话，留月岛一个人在房间里换衣服。

“糟糕……”月岛靠在门上轻轻捂住心口。

心脏跳得太快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，想到黑尾刚才在自己的房间里，月岛就无法保持冷静，他慢吞吞地换好了家居服，重重叹了口气。

“黑尾さん…会在这里过夜吧……”

用手按了按发烫的脸颊，月岛深吸一口气，打开门，朝餐厅走去。

母亲准备的菜色很丰盛，而且多半都是黑尾喜欢的肉菜，看着黑尾狼吞虎咽地吃着饭，并一直不停称赞“好吃”，月岛母亲也显得很高兴的样子，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容。

吃过饭后，黑尾提出来帮忙刷碗的要求，被月岛母亲以“怎么能让客人洗碗”的理由拒绝了，见黑尾还要坚持，月岛便拉着黑尾的胳膊把他带回了房间。

一回到房间，月岛就不自觉地重重叹了口气，跟在他身后的黑尾立刻凑了过来，露出担心的表情。

“月月？怎么了？”

“因为你说…没有买特产。”月岛欲言又止道。

“嗯，不过两手空空总不太好吧，虽说那个本来是买给你的。”

“诶？”

黑尾在床边坐下，双手拄在床上，抬头望着吃惊的月岛。

 “我不是说过要请你吃蛋糕的吗？月月你喜欢的吧？草莓蛋糕。”

他拿出手机冲月岛晃晃，狡黠地眨眨眼。

看到了手机，月岛才意识到黑尾提到的是早上在line里说的话，脸颊略微红了起来。

“那个…为什么…”

“嗯？”

如果不坦率地说出来，或许一切还是不会有所改变吧。这样想着的月岛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，正视着黑尾的眼睛。
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呢？今天是黑尾さん的生日吧？”

“啊…是没错……”黑尾挠挠后脑勺，表情有些复杂。

“如果你提前告诉我的话，就可以准备礼物了。”

“月月你有这个心意我是很高兴…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？”黑尾犹犹豫豫的回答令月岛情绪激动起来，“虽然我跟黑尾さん认识的比较晚，但我们是…恋人吧，然而我却是在木兔さん和赤苇さん给黑尾送祝福的才知道…今天是黑尾さん的生日的，总觉得有些难受……”

“对不起…”

“我并不是想听黑尾さん的道歉…”月岛顿了一下，黑尾皱着眉、一脸歉意的表情让他更加难受，明明并不是打算责备他的。

“刚才，如果我不提出让你来我家的话，今晚你打算怎么办呢？”

“……其实是…打算问问泽村能不能借宿一晚来着，毕竟我们刚交往没多久，总觉得直接来你这里求过夜有些厚脸皮。”

“……只是来我家留宿一晚，这种事对黑尾さん来说也算厚脸皮吗？更厚脸皮的事黑尾さん又不是没做过！”月岛握紧拳头，脱口而出的话让月岛开始担心自己的说辞是否太重，立刻变得后悔起来，他放轻语气，有些忐忑地解释道，“我的意思是说…这种事情用不着去拜托泽村前辈……”

“月月……”

“黑尾さん总是这样，只知道宠着我，却从来不来依靠我，我也是男的，我也……”月岛闭上眼睛，语调变得苦楚起来。明明想把想法好好说出来，但声音却哽咽到说不出话了，因为自己并不是值得依赖的人，因为自己没有给他安全感，所以黑尾才会总担心给自己添麻烦吧。想到这点，月岛的心就揪成一团。

“月月……”

“对不起…因为我……是这种性格，所以黑尾さん才这么为难吧……”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丧气，但月岛无法抑制自己悲观的情绪，声音也越来越悲伤。

“不是的！错的不是月月，是我太在乎面子了，总想着要在你面前展现最帅最温柔的一面…所以才！”

黑尾的声音似乎已经无法传进月岛耳中，他此时像是被消极锁住的小孩，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，颤抖着描述着自己的奢望。

“就算是这样的我，我也还是希望…黑尾さん的事情，我可以第一个知道……”

“月月…我知道了，我知道了，你想知道我的什么，我都会毫无保留的给你看，所以不要这么难过，好吗？”

手被黑尾紧紧握住了，月岛有些惊讶地看向黑尾的脸。那温柔的视线像是要把自己的任性都包容下来，又或是能把自己的不安都消除掉，令月岛有些想哭。虽然当着本人说祝福的话会让他十分害羞，但月岛还是鼓足了勇气，回握住黑尾的手。

“…那个，虽然晚了，但是…生日快乐，黑尾さん…..”

“谢谢你，月月，我很高兴，而且没有晚哦，今天还没过去呢。”黑尾在月岛的手背上亲了一下。

“还有…对不起，没有准备礼物…”

“这个嘛…其实今天能见到月月我已经很高兴了…….”

“但是，那个是因为你过来见我……”

“那么，我可以向月月要一个礼物吗？”

黑尾会向自己索求，令月岛提起了兴趣，他歪着头，露出有些好奇的神色。

“黑尾さん想要什么？”

“刚才你说，我可以依赖你吧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么，接下来的时间，我可以向月月撒娇吗？”

“……嗯，可以。”脸蛋红扑扑的月岛像做好觉悟一般张开了手臂，“那个…请吧。”

看到黑尾瞪大眼睛愣愣看着自己，月岛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。

“那个…我姑且还是…有些害羞…所以……”

“月月！！！！！”黑尾嗷的一声扑进了月岛的怀里，像猫咪一样用脸蹭着月岛的身体，“为什么这么可爱……”

“咦？我才不可爱……”

突然想像黑尾摸自己的头那样抚摸黑尾的头，月岛试探性地将手放在黑尾的头上。

“头发…好硬……”

“嗯？是啊，不过男人更喜欢听恋人说那♂里很硬…痛！”

听到黑尾的下品发言，月岛毫不客气地捶了他一拳，见他一脸委屈，抬头向上望的模样，月岛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“哈哈哈哈哈，奇怪的脸……”

终于看到了月岛发自内心的笑容，黑尾也被感染得笑了出来。被黑尾重新搂紧，月岛和他一起倒在床上，笑着抱成一团。

“说起来，月月你不喜欢我叫你月月吧？”

月岛揉揉笑出眼泪的眼睛，略显惊讶地抬头看着黑尾，他不明白为何黑尾会在此刻提起这个问题。

虽说并不是讨厌被黑尾叫“月月”，但是…..

“是因为你更希望我叫你的名字吗？”

瞪大了双眼，月岛没想到自己的心事这么容易就被黑尾戳穿了，连脖子都染上了樱色。见他迟迟不答，黑尾勾起嘴角，用额头抵住月岛的额头。

“萤，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？”

被恋人叫名字，原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害羞。

“你…已经叫了。”

“嘿嘿，这倒是呢。”

正担心自己的脸是不是红透了，额头就被黑尾轻轻亲吻了，接下来是鼻尖，嘴唇。月岛顺从地闭上眼睛，任凭黑尾温柔地吻着自己。他感觉到黑尾的身体也在轻轻颤抖，想着原来这个人也在紧张啊，伸手抓住黑尾的手。

十指相扣，听着黑尾在自己耳边前轻声呢喃着“萤…明年生日的时候，希望也能和你一起渡过”，月岛鼓起勇气，主动在黑尾的嘴唇上亲了一下。

“明年…我会好好准备礼物的，黑尾さん。”

“傻瓜，没有比萤在我身边更好的礼物了。”

令人害羞到浑身都红透的情话，动情的亲吻，以及拥抱着自己的恋人的体温，让月岛感觉自己身处在能将他融化的幸福之中。一边品尝着恋人那羞涩又充满渴求的吻，月岛一边悄悄想着，幸福到想哭原来是这种感觉啊。

生日快乐，黑尾さん，谢谢你选择在最重要的日子里，让我陪伴你。

 

 

 

-END-

 

Happy Birthday To Kuroo Tetsurou.

 

-2015/11/17-